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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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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靈山和煞山被劈開,顯露出中間真正的仙山,再到九境聖賢潛龍尊者被打落雲端,前後發生在數秒之中。

眾人呆呆地看著那懸在半空中雲霧繚繞的仙山,仙山不大,甚至有些袖珍可愛,滿山靈氣中縈繞著勃勃的翠綠生機,而站在仙山前的青衣修士只顯出一道淡淡的虛影,揮袖頓足間,頗有飲一壺清酒,仗劍紅塵的肆意灑脫。

莫說身處東籬山的年輕修士們,就連蘭陵老人、天青長老和聞道山人也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
潛龍尊者是九境中期,實力吊打九境初期,然而在這道虛影面前被人家一招打得吐血?天,這修士到底是什麽境界?諸神早已隕落,此人難道是九境巔峰嗎?

潛龍尊者被打下雲端,摔進煞山的黑泥裏,摔了個狗啃地,半天爬不起來,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傷的。

餘下的九境聖賢中蘭陵老人實力是九境中期,年歲最長,正要上前去拜見那道青衣修士,只見對方取出一壺清酒,盤腿坐在仙山前,豪飲一口,大笑道:“不問仙緣不問道,竹林把酒說種田。”

那修士喝完酒,灑脫地甩袖進了仙山去,身影消失在雲霧間。

從頭到尾無人看清那人相貌,只覺那通天豁達的氣質非普通人能比。

姜娰看的心潮澎湃,是師父,一生酷愛種田的東籬山主,於師父而言,所謂的成神機緣不如山前地裏長得翠綠的靈田。

“是東籬主人。”小畫筆激動地喊道,雪白的本體飛到半空,看著那道灑脫的身影。

“東籬山主?”重華等人猛然一驚,紛紛看向姜娰。東籬山主早已隕落,這難道是九境第一人留在仙山的一道神識?這也太強了。

“是師父的殘魂。”姜娰目光氤氳,帶著一絲的驚喜,她找了許久的殘魂,果真在東籬山。如果說是六師兄將她從凡塵界的黑暗泥沼裏拉了出來,諸位師兄們給了她溫暖和愛,那麽東籬師父就是她生命裏的那盞明燈,讓她活出了自己。

月璃等人見東籬山裏的殘魂守在此地,紛紛松了一口氣。否則以他們的實力只怕要硬拼九境聖賢了。

潛龍尊者這些九境者活了數千年,半只腳踩在棺材裏,對他們而言不成神就是死。

一旦他們進入了東籬仙山,那東籬山的傳承就守不住了。

“我們進東籬山吧,盡快幫阿肆找到傳承。”月璃視線幽深地看向懸在半空的仙山。

“等一下。”重華似笑非笑地搖著美人扇。

只見潛龍尊者從泥裏爬起來,吐出一顆混血的牙,臉色陰沈地盯著東籬仙山,只是這一次不敢再輕舉妄動,使了個眼色給神隱之地的辛焱。

辛焱見師祖被人打了臉,在九洲的修士大能面前丟了如此大的面子,連帶著他都臉上無光,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樣,只是迫於老祖的威壓,只能咬牙上前說道:“裝腔作勢,我且去探探路。”

辛焱禦劍而起,法器轟出九條火龍,直奔那袖珍可愛的仙山而去,然而九條火龍還未抵達,就被仙山外的護山大陣攔住,辛焱被護山大陣的巨大威力轟出去,吐出一口血來,這一次青衣修士連面都沒有露。

眾人大驚?八境也進不去?

又有幾名修士不死心地去嘗試,無一不被打落回來。那青衣修士除了第一次出現,後面再未出現,僅憑護山大陣就將一眾七境八境修士攔在山門外。這到底是誰人的傳承之地,竟然這般強?

眾人大駭,看著那仙山雲霧繚繞,猶如掌上明珠一般靜靜地懸在靈山和煞山之間。

聞道山人見狀,瞇眼,掐指一算,隨即大吃一驚:“此山還未真正出世,仙緣未到,我等還是速速離去。”

幹癟的小老頭說完坐在一枚銅錢上,消失在東海,生怕走晚了仙山裏面的修士出來將他九境的臉面打得全無。聞道山人一走,百花宗的天青長老看了一眼下面的姑射神女和瀲灩仙子,和蘭陵老人一前一後離開。

至於潛龍尊者早就偷偷地消失了。

九境聖賢一離開,修士們瞬間炸開了。此地竟然如此可怕,逼退了四位九境聖賢?有不死心的繼續沖向仙山,結果全都被打落下來,半天不能動彈,這一下大家才意識到這看起來袖珍可愛的仙山是塊難啃的骨頭。

“潛龍尊者等人一定潛伏在東洲海域附近。”月璃掐著發了一道月光錦囊給在杏黃城主持大局的蘭瑨,“白天不適宜進入仙山,等天黑了,阿肆,你試著看能不能進入東籬山。”

其他人紛紛點頭。

墨棄瞇眼,啞聲說道:“我先去探路。”

黑衣孤寂的少年說完,就化成一道黑色的利劍沖向了山體中央的東籬山,在護山法陣顯現的一瞬間人如飛箭後退,落到姜娰身邊,身子踉蹌連退了好幾步。

永暗之地的暗主進山都失敗,瞬間就引得靈山那邊一陣嘩然。

姜娰連連扶住他,急急說道:“二師兄,你怎麽能這樣魯莽,要是傷到了怎麽辦?每次有事你都是第一個沖在前面,真的以為你孤家寡人,無人擔心嗎?”

墨棄見她繃著小臉訓斥的模樣,唇角的弧度一閃而過,茶色的瞳孔微深,啞聲說道:“我知道你擔心我。”

所以他不能讓阿肆出事。

他以身去試東籬山的護山大陣,比阿肆親自去試好,畢竟目前誰也摸不清東籬山的情況。

“老二,我們好歹也做了二十年的師兄弟,雖然前十九年是塑料兄弟情,最後一年可是實打實有著養小師妹的情誼在的。”赫連縝見他臉色蒼白如紙,拍著胸膛叫道,“你那病弱身子本來就要養焚天之劍,以後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。”

墨棄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:“實力太差。”

赫連縝:“……”

再也沒有兄弟愛了!

重華瞇眼懶洋洋地問道:“老二,看出護山大陣的端倪了嗎?”

墨棄點頭:“此陣十分的詭譎,不像是法陣,更像是天道規則。只有將這些天道感悟透徹,才能找到進山的辦法。”

墨棄說完看向姜娰:“阿肆,小畫筆是東籬山主的法器,它知道進山的辦法嗎?”

姜娰搖頭:“我已經問過它了,小畫筆說,當年師父感應到隕落危機之後,立刻就將它封印了起來,此後的事情它一無所知,就連山頂的宮殿廢墟也不知曉是怎麽回事。”

月璃聞言,濃密如鴉羽的睫毛落下,形成一道深色暗影:“那宮殿廢墟並非東籬山之物,東籬山主染墨存活的時期不祥,極有可能是諸神時代和諸仙時代交替的混亂時期,有關那段時期的記載極少,我父親提過,那是一個黑暗混亂的時期。

瑯嬛秘境裏出現的都是玉殿,東籬山的建築風格不可能是石殿,石殿可能更高於銅殿,是更久遠時期的存在。”

月璃說完,姜娰等人被這個大膽的猜測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那石殿荒涼破舊,如同廢墟一般,還有那神秘的天井院子以及倒影出的天空一角,一切都充滿了不可言說。

難道銅殿之上真的還有至高的存在?

重華鳳目瞇眼,懶洋洋地說道:“等小阿肆進入東籬山,見到她師父的殘魂,自然就明白東籬山發生的事情,我們還是先好好調息吧,我總感覺潛龍那狗賊還會卷土重來,到時候可能是一場硬仗。”

那青衣修士既然是東籬山主染墨的殘魂,阻擋得了九境聖賢一次,不可能阻擋得了無數次,為了避免夜長夢多,小阿肆最好今晚就進山。

眾人臉色都微微凝重,看向高懸在半空的仙山,一切等到晚上便知曉了。

因姜娰晚上要進東籬山,而月光獨角獸帶他們進了一趟宮殿廢墟之後,也不能長時間行走在煞氣之中,眾人索性不再探索煞山,直接下山,回到了兩山中央的谷地地帶,結下法陣休息。

月璃和墨棄吃八品凝珠調息養傷,重華和赫連縝打坐護法,姜娰揪著小畫筆拼命地回憶封印之前的事情,將小畫筆的筆毛都險些揪禿,見它真的一無所知,這才嘆氣地去找獨角獸玩耍。

月光獨角獸趴在月璃的月桂樹下,純凈溫和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在爬樹的小麒麟獸。

小麒麟獸在月桂樹上調皮地爬來爬去,時不時地擼一把淡金色的月桂花,看的姜娰小心肝一顫一顫的,連忙去看大師兄。

月璃閉目打坐,絲毫不知道他的月桂樹要被小麒麟獸擼禿了。

“團子,下來。”姜娰朝著小狗子招手,小狗子歡快地搖著雪白的小尾巴跳進姜娰的懷裏,將自己擼來的月桂花全都塞進了姜娰的月牙臂環內。

姜娰月牙眼彎了彎,覺得有個狗女兒真的太快樂了。如今她已經極少想到前世的事情,那些年被困行宮的遺憾,枉死的怨氣都漸漸消散的差不多,心境越來越平和,更願意感受這身邊微小的感動和快樂。

“以後莫要擼大師兄的月桂花了,會被揍的。”姜娰敲著它的小腦袋,教訓著,“自己人的東西不能擼。”

小麒麟獸伸出兩個雪白的小爪子捂住小腦袋,一副立馬認錯的可憐模樣,看的姜娰心都萌化了。

“它正是天真活潑的年齡,讓它盡情玩耍,無礙的。”月璃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,低低地開口,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。

早在小狗子爬月桂樹的時候,他就知曉了,只是不曾阻攔罷了,這月桂花禿了可以再用靈力催開,阿肆和小狗子開心,他也開心。

“大師兄,你好些了嗎?”姜娰見月璃睜眼,笑盈盈地問道,見他不怪罪小狗子,連忙將雪白的小麒麟獸抱起來,又擼了擼它的小狗頭。

小麒麟獸歡快地在姜娰懷裏蹭了蹭。

月璃點了點頭,一連兩天連吃兩顆八品凝珠,也只有小師妹能這般奢侈地對待傷者了。

“月桂新開,今年的月桂花又可以釀造一些清釀,等我釀好,再送與你。”月璃看著滿樹的月桂花,淡淡說道。

“謝謝大師兄。”姜娰按捺住內心的喜悅,那月桂清釀喝了滿身都是香氣,睡得極好,口感也極好,目前仍然是她心目中第一的佳釀。

月璃淡金色的瞳孔看向姜娰,聲音微微暗啞:“我知曉一種禁術,可以以魂魄寄生在死物上,小師妹,我陪你進山吧。”

“月璃,我是鳳凰之體,我可以以本體帶著阿肆進東籬山,你還是跟墨棄等人留在此地吧。”重華笑瞇瞇地搖著美人扇,走到月桂樹下,打斷兩人的對話,就連看月光獨角獸和小麒麟獸玩的親昵都十分的礙眼。

姜娰楞住:“三師兄,你要陪我進山嗎?”

紫衣華美的肆意修士敲了敲她的腦袋,笑道:“自然,三師兄可是天地間最後一只鳳凰,我可以和你建立一種契約關系,只要你能進東籬山,我便也能進去了。”

契約關系?月璃臉色微冷,就連調息的墨棄都睜開了眼睛,茶色的瞳孔閃過一絲的厲光。

赫連縝笑容僵住,手裏的仙桃險些砸到了腳上,他怕不是聽錯了,老三要跟小阿肆結契?他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。

“三師兄,結契可不是鬧的玩的。”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,姍姍來遲的蘭瑨禦劍而來,青衣如素地落在姜娰身側,收起手中青芒,說道,“你乃是八境中期修士,如何跟阿肆結契?日後你是阿肆的靈獸還是阿肆是你的人寵?”

老三果真是妖界的翹楚,竟然如此奸詐,想騙阿肆跟他結契。

姜娰驚喜地喊道:“六師兄!”

下一秒,一個穿著紅色袈裟的俊美和尚坐在蒲團上,飛快地落下來,雙手合十,笑道:“阿彌陀佛,老三,你這話也就只能哄哄小師妹。”

“五師兄!”姜娰聲音微微揚起,歡喜地拽住迦南的紅色袈裟,“你也來東洲啦?”

迦南將佛珠盤到手臂上,笑瞇瞇地說道:“小師妹,多年未見,你都長這般高了,當年你坐在我身邊彈琴,才這麽高。”

俊美和尚比了比自己膝蓋的高度,見她如今這般清靈動人,又聽蘭瑨說之前的煙雨城佛音降世,是她得到了後半卷的鎮魔曲,內心那個喜悅,笑道:“五師兄最近對明鏡臺又有了新的感悟,我們什麽時候再共奏一曲?”

“你一個和尚不去念經,彈什麽琴?”重華見自己的好事被戳破,冷笑道,“如今那東籬山內情況未明,護山法陣又蘊含極難的天道規則,短期之內九境都不得進,你們放心阿肆一人進去?只有我能陪她進去。”

“那也無需結契。”迦南微笑道,“老三,你給一滴鳳凰真血給小阿肆,你們心意短暫相通,也能一起進去。”

重華:“……”

“那就這樣說定了,重華陪阿肆進去,有任何意外傳訊於我們,我們在此地感悟那護山法陣內蘊含的天道規則。”月璃一錘定音。

眾人全票通過。

因蘭瑨和迦南抵達東籬山,姜娰十分高興,將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盡數說來,聽得兩人又驚又喜,喜的是月璃得到了月光獨角獸這樣的聖獸,驚得是山頂宮殿廢墟竟然無人勘破來歷。

再得知姜娰是東籬山主染墨的傳人,別說迦南吃驚,蘭瑨都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。

如此算來,小師妹的身份地位比他們還要高。他們雖然是傳承自上古的修仙世家,只是阿肆直接是九境第一人東籬山主的親弟子。

這身份說出去,會震驚九洲吧。

見蘭瑨和迦南抵達,眾人都圍繞著姜娰說個不停,頗有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感,月璃走到月桂樹下,摸著自己的月光獨角獸,看向那懸在半空的東籬山。

不知為何他隱隱有一種感覺,那些年在雲夢十八洲,不是阿肆走到了他們這些天之驕子的面前,而是命運一早就選定了阿肆,是他們走到了阿肆的面前,陪她成長,走了那樣繁花滿路的一程。

這個念頭十分的荒謬,畢竟他們乃是上界最高高在上的修仙世家的繼承人,而多年前的姜娰只是凡塵界的一個凡女,然而月璃看著坐在草地上笑得閃閃發光的小師妹,只覺她才是最耀眼的那個人。

“很多時候,我看著她就滿心歡喜。”墨棄身形鬼魅地出現在月桂樹上,仰頭望月,啞聲說道,“身在地獄之人能得到救贖嗎?”

月璃啞然,許久,清冷說道:“諸神已隕落,魔不渡眾生,人只有自救。”

墨棄茶色的眼眸垂下,冷冷說道:“這話我也送給你。”

夜幕很快降臨,靈山上的修士們也相繼下山,在兩山之間的谷地裏休息,姜娰感覺才跟五師兄六師兄聊了一會兒,時間就飛走了。

蘭瑨將她的披風系好,細細地叮囑道:“若是無法進護山大陣就不要逞強,我們再想別的辦法。若是進去了,凡事聽三師兄的,他活了成千上萬年,懂得多。”

重華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:“本尊涅槃重生,骨齡不足百歲!!”

赫連縝哈哈笑道:“三哥,那你這百年也太漫長了,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個了!別打,我自己滾。”

迦南:“蘭瑨,你現在比我還會念經,快讓小師妹試試能不能進東籬山!”

姜娰深呼吸,然後就見平日裏最愛美的三師兄化身為一只七彩鳳凰,巨大華麗的羽翼張開,將她攏在羽翼下,直接朝著那懸空的仙山飛去。

“是萬妖之王要闖山!”

“萬妖之王涅槃重生不足百年,目前只是八境修士,九境都鎩羽而歸,他能沖破護山法陣?”

“看看再說,看看再說。”

第一批進入東籬山的修士們齊齊擡頭,看著那俊美的萬妖之王現出本體,直接沖向了懸空的仙山,與此同時幾道視線也從虛空落到了重華的身上。

姜娰握緊小畫筆,安撫著緊張得不能呼吸的小畫筆,然後將小麒麟獸丟進了洞府裏,以免它受到了傷害,數息之間,她便跟三師兄抵達了東籬山。

月光靜靜地灑在東籬山上,雲霧散開,露出那被靈氣包裹的袖珍仙山,只見山上泉水蜿蜒而下,林中樹上結滿了靈果,山間蓋了幾間小木屋,屋前是一塊塊種的整齊的菜畦和藥圃,屋後種了一片竹林,竹林間還擺了玲瓏棋局和蒲團,沒有金玉堆砌的仙宮,沒有漢白玉修葺的廣場,更沒有滿山的法器靈丹,只有這樣簡單質樸的心思,滿是詩意的田園生活。

這便是九境第一人東籬山主一生追求的道!姜娰仿佛看到了春日裏戴著草帽在田間勞作的青衣修士,看到他在夏日竹林裏跟三五個好友飲酒下棋,在雪日裏點燃枯木取暖,將受傷的小靈鵲撿回家餵養……

“阿肆,我們要撞到護山大陣上了。”重華的聲音破開時間長河,落入姜娰的耳中。

“阿肆,快使用魂力,跟東籬主人的殘魂溝通。”小畫筆也緊張地喊道。

姜娰擡眼,眼裏魂力一閃,沒入那由一道道天道規則結成的護山大陣上,魂力猶如一條小魚進入了汪洋大海,在護山大陣上游走,而那一瞬間,護山大陣迸發出雪亮的光芒來。

無數修士只覺得眼睛一花,只見那萬妖之地的王者,血統高貴的鳳凰被白光直接震開,墜落下來。

眾人心頭頓時松了一口氣,隱隱鄙夷,萬妖之地的王者也不過如此,而下一秒就見那鳳凰振翅,發出一聲清脆的鳳鳴,一道青色身影浮現在仙山前,肆意笑道:“我等的人不是你,小鳳凰,回去吧。”

那道青色身影很快就消失,而滿山的修士卻炸開了。這仙山果然是傳承之地,他有等的人!就是不知道是誰!

這一下,辛焱等已經沖過仙山護山大陣的人臉色鐵青,他們顯然不是那青衣修士等的人,而姑射等沒有沖過法陣的人心頭卻隱隱升起了一絲的希望。

姑射神女看著那已經歸於沈寂的玲瓏仙山,不知為何心頭浮現出一絲不安來,好似那萬妖之地的王者帶了什麽人進去一樣,只是萬妖之王何等尊貴,怎麽會願意淪為坐騎帶人進去?

重華被護山法陣震開,又被東籬山主的殘魂逼下半空,落到草地上,臉色鐵青地說道:“阿肆一個人進去了。”

蘭瑨等人臉色微變。

姜娰眼裏魂力溢出,看向那護山法陣,猶如看到了一道道符號組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天網,她一伸手,那些符號就散開,為她散開一條通往東籬山的大道。

她跨步向前,人已經出現在東籬山內,只見眼前溪流汩汩,滿山翠綠,小木屋前結了一樹紅彤彤的靈果,屋前的靈田結了滿樹的靈米,藥圃內靈花靈草散發出濃郁的藥香。

竹林內的蒲團上落滿了一層灰,姜娰沿著青石路走向小木屋,就見那小木屋的門打開,一道青色的身影走出來,東籬山主站在結滿靈果的樹下,笑容灑脫。

“你終於走到了這裏來。小阿肆,為師等你很多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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